林清言被紧紧抱住,从死亡之境逃离,他的脑海几乎一片空白。
只有乘忱放在自己背后的那只手是如此炙热,灼烧着他的脊背,让他于虚无中感受到了一丝切实的存在。
“我还活着。”
他想要将这四个字说出口,想要宽慰乘忱,可喉间滚烫,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眼。
这时,他甚至想要微笑,可也不能够。
“万物皆可为剑。”林清言茫然想道,“但喉咙到底是淬炼不够的地方,把它当成剑,它就只好抛弃了我。”
“我恐怕一时间无法开口说话……甚至于日后很长一段时间……甚至于……”
林清言不敢继续想下去。
长久的静默后,他感到自己的灵魂经此一役,或许拼合得更加完整。
“我要如何宽慰他?”林清言感到自己颈间一阵阵湿热,“是我弄哭他了吗?他这样的脾气又臭又硬的人,竟也会为我而哭泣。”
“虽然很抱歉,但我确实有些窃喜。”
林清言抬起左手,先是拍了拍乘忱的后背,接着顺了顺对方的头顶。既然无法开口,他只好用行动试图告诉乘忱——他还活着,他很好。
又是长久的静默。
乘忱终于停止颤抖,意识到自己为惶恐与失而复得的情绪裹挟,做下了什么。
“我……”他开口,声音嘶哑。
林清言用左手紧紧环住乘忱的后背,片刻之后,怀中的人才没有动静,安然地与他相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