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,她一天不吃东西也不饿,只是睡不踏实。她就在睡前喝罐啤酒,液体面包充饥又安眠,唯一缺点是易上瘾。
冷酒入愁肠,一杯接一杯,她不知不觉喝个大醉。梦里她变了样,不再装无所谓,揪住许竹的领子质问:“为什么招惹我?!你为什么不敢看我?说话啊!每次都这样!”愤怒的眼白泛红。
忽然惊醒,浑身汗,似大病一场。她好像九条妃子生魂出了窍,真的去找他理论过。
第二天爬起来一脸暗沉,没几天人就消瘦了。削去了腮帮子一直下不去的婴儿肥,她反而对着镜子乐了,铺上腮红,掩去奇差脸色,若无其事地上课去。
德娜来了以后,课后的晚自习许竹一次也没出现过。
教室顿时显得空旷冷清,以前只开两盏灯照亮一张操作台即可,现在她把全部12盏灯都打开,还是不敢待过9点。
回去时,她望着黑洞般的废墟小路发起怵来,想不起以前怎么一个人走夜路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亦俏抱起包包狂奔,跑到紫藤树下气喘吁吁,后背汗津津。
想起刚才练习时不止一次听见脚步声,可打开门,门外始终空荡无人。
她的心像面前那条空走廊,只有凉凉夜风荡来荡去。
她问那个不争气的自己,你到底期待什么?
亦俏一跃身起,伸手抓下一大把紫花,狠狠碾碎,扬在风里。
夜晚轻轻松松一勾,软弱就原形毕露,白天那些视若无睹的撒糖画面于脑中重现,变得无法忍受。
这天许竹忽然在楼梯口截住亦俏。
“什么事,许老师?”亦俏寡淡着一张脸,漠然的问。
许竹深深的望着她,亦俏也不回避,只是眸子像蒙了灰,与他无法对焦。